一个人的夜晚

——遥寄屈原

都说你是五月初五走的
是午夜吗还是心绪不宁的启明星闪烁光芒的时候
蝙蝠锦衣夜行
荷花木兰有如另一世界的星星

有没有雨
如今夜一样
零落声断
而又声声泣血
湿了你
轻薄的衣衫

那一夜或许有月亮
迈过青山
急于追上你
苍白的月光只是想拉一拉你的衣袖
汨罗江边的沼泽地
芒种刚过
田里还沒有蛙声

走吧，这一刻的宁静早已降临
没有遗言，也不需要任何准备
像往常一样出门
步履蹒跚
却又轻轻
重要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夜晚
那就
就这么走吧
夜色中的汨罗江比白天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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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泥，原《人民文学》杂志社编审。诗人、小说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舞蹈的幽灵》《激情月光》，中短篇小说集《红羚》，长篇纪实《感谢生活》《少女纪事》等，曾获人民文学奖。担任责任编辑的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及省级以上各类文学奖项数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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