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样的女人

——致优秀共产党员张桂梅

跟我母亲的名字差一个字

写她就像写母亲

横平竖直工整地写

写母亲大多写河

写她却要写山，群山的山

二十三年前

她把自己和教鞭扔进大山

用瘦小的身躯背着山一样的梦

当山顶在她脚下蹒跚

她的白发是神女峰的峰

山中有许多折翅的女孩

她把身上的羽毛一根根拔下

插成女孩们的翅膀

一千多只凤凰带着雨水飞出大山

她的笑弥散成山顶的云海

包裹着她满身伤痕二十三种病痛

她没有家

却让172个孤儿有了家

她没有做过母亲

却成了2000个女孩的母亲

她没有财产

只有一座叫华坪女子高中的山

不写她皱纹的深刻

不写她身体的苦难

秋风和寒冬如何肆虐

并不妨碍桂花和梅花坚忍地香

就算枝头千疮百孔

她站着是山，躺下也是山

群山巍峨，山花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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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龙，笔名草哥，现供职于北京市某机关。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解放军文艺》《扬子江诗刊》《诗潮》《诗林》《诗歌月刊》《诗选刊》等刊物，入选2018、2019年度《中国新诗排行榜》，著有诗集《蓝曜》，获“2019年度十佳华语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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